一早和 Marcel 一起出發,很確定昨天的狀況良好是有什麼東西在擾亂我的心智或神經,就是先前講的 hiker's high,讓我可以跟戰鬥民族走上半天卻不會累。這天一出發就感覺到腳痛,一路都沒講什麼話。吃早餐時才拿出平板研究目的地,發現這天有山要爬,我的天。
一開始爬升,我整個被戰鬥民族狠狠拋在後面,喘得要命。在山頂的內戰死難紀念碑,他等在那邊,兩人幾乎同時提議速度相差太多要分開走。恢復獨行有點鬆了一口氣,很奇怪的也有點感傷。聽著 Einaudi 的 Island 專輯,太多感觸,一個人在林子裡邊走邊微笑或掉淚。Camino 真的就是人生縮影:你認識新朋友,跟新朋友分開;你想起舊朋友,卻可能再也見不到他們;昨夜眾人舉杯,今天剩自己一個人走在焦黃的泥土路上;你知道自己速度跟不上任何人,也說過不急不再追趕,卻忍不住羨慕能以相同步調同行的人們。
你以為自己喜愛獨行的自在,你以為這趟旅程能讓你找到勇氣,你以為自己是個好人,你以為的事情太多,但現在全部都不確定。幾秒之後,又因為發現自己重拾欣賞某人想念某人的能力而欣喜,對自己無論如何都能獨力完成而感到安慰。
你以為自己喜愛獨行的自在,你以為這趟旅程能讓你找到勇氣,你以為自己是個好人,你以為的事情太多,但現在全部都不確定。幾秒之後,又因為發現自己重拾欣賞某人想念某人的能力而欣喜,對自己無論如何都能獨力完成而感到安慰。
自己腦內小劇場了老半天之後,前面忽然人多了起來。我好像看到 Marcel 的背影又不確定,我走向前去問他為何放慢速度,才發現他陪同的是 Marco。他說 Marco 腳受傷不適合一個人走,他把登山杖借他要陪他走一段。為何有這麼好的人?我思緒很亂不想聊天,就匆匆告別兩人走掉了。過了一陣子才想到,我根本不需要登山杖,竟然沒借給他們,Marcel 自己膝蓋也有狀況很需要啊。我真的是很糟糕的人。
繼續往前,路上死了一隻很可愛的小老鼠。我不希望他被踩到,用葉子把他拿起來放到路邊,撿了兩顆石頭當墓碑。
中午到達 San Juan De Ortega,教堂部分在整修,但還是開放的。卸下包包進去幫追風箏的 Chopper 點蠟燭,希望天主看顧他,也幫茱莉、Cooper、Sharon 祈禱,又落淚。這幾天眼淚怎麼這麼多。
教堂旁咖啡店吃午餐時,Peggy 和 Marcel 進來,原來他們一行人相遇,已經約好今天一起走跟目的地。Peggy 真是個非常 sweet 的女生,開朗又愛笑,我們搭同一班公車到 SJPP,一路相遇過幾次,卻一直到同時起住進 Grañon 的庇護所才開始有點熟悉。吃完東西和他們一起走到他們要停留的小鎮,Marcel 果然因為幫助別人自己的腿需要休息了。告別他們前往下個小鎮,原本想再繼續走,但距離下一個鎮還有五公里,隨便找了個庇護所入住。
明天究竟會是怎麼樣的一天?我會以什麼態度完成旅程?我的目標該改成 to be a better person 嗎?想成為更好的人是希望贏得他人欣賞還是自己真正想做的改變?內心充滿疑惑與不確定。
本日相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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